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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當農民的靠山:717凱道守夜

關魚

「大埔多年前是看天吃飯的旱地,如果下雨下得不好,收割就會有很多無榖的空稻,收割不好,收入也就不好。」從9歲開始下田幫忙、種田超過60年的苗栗大埔自救會會長陳文彬回憶,民國40幾年經濟部水利局規劃要蓋「大埔水庫」作為竹苗地區農田的灌溉水源,周遭農戶都必須繳交協力工程費給政府,他們家就連續交了十幾年的錢。 「以前每天跪在田裡除草,辛辛苦苦搞了一輩子,才讓這些農田變得比較肥沃好種,一甲田可以收到一萬多斤的稻米,收入才變得比較好。」賣給農會之外,陳文彬夫婦每年會留2千多斤稻榖在自己家前面,作為整個家族一年份的米糧,跟很多農家一樣,收入再怎麼微薄,至少不用擔心餓肚子。然而今年陳家門前的一甲田被怪手完全摧毀,不但可以作為家族整整5年份的米糧收成悉數落空,陳家安身立命百年的田園也恐將永久被苗栗縣政府搶走,農民身分就此被官員硬生生剝奪。 怪手肆虐後,黃金稻浪變死沈土浪 苗栗縣政府以「整地」之名,不但用怪手和推土機剷除開始結穗的農田、載走田裡的沃土,也封閉了大埔里一帶的灌溉水渠。一個多月前還生機盎然的稻田,如今已處處旱裂;相隔一個坡道的苗栗頭份農田正呈現豐收前的黃金稻穗波浪景象,在大埔里卻只有「死氣沈沈的灰褐土浪」。 失去生機的不只農田,還有大埔自救會成員們,原本自給自足、恬適安份的日常生活。怪手首次把陳家農田毀掉一半之後2週,陳文彬媳婦邱玉君生的小女兒才剛滿3歲,因為公婆家氣氛沈重,邱玉君只能帶小女兒回娘家過生日,匆匆唱過生日快樂歌、送了小禮物後才帶回公婆家。 位在公義路旁的黃福記家,每天都能看到整地工程的包商和警車來回巡邏,半夜聽到任何風吹草動的怪車聲都會被驚醒。黃福記女兒黃秋紅的兒子才5歲,已經會問媽媽:「我們以後要住哪裡?如果沒有地方住怎麼辦?」「媽媽,妳跟神明講話的時候不要再哭了……」 虛構的繁榮與幸福,卻用真實血涙去換 我想起在苗栗火車站的寫字檯看到苗栗縣政府為解釋「竹南科學園區基地擴大徵收事件爭議」,而用公帑印製的一大疊彩色文宣,上頭醒目地標明:「為了苗栗繁榮發展、子孫幸福」,對照那些天天活在擔憂恐懼之中的農民愁容,深深覺得那些紅字都是構築,在人民血淚之上的留言。而原本負有監督政府之責的主流媒體,卻常對這些謊言照單全收。 我也想起6月18日第一次到苗栗大埔採訪時,站在黃福記伯伯祖傳兩百年的農田旁,看見另一個農田被毀的伯伯跑來跟黃伯伯私語,之後黃伯伯走來用福佬話對我說:「記者小姐,我鄰居講他要放棄了,因為再怎麼抗爭都不會有效,這些地就是要被政府收走了,我的地已經變成縣政府的了,是真的嗎?還能怎麼辦?」 當天要離開苗栗前,黃伯伯反覆說了至少3次:「小姐拜託妳盡量幫我們的忙,拜託妳盡量,好不好?」我忍不住把右手伸出去扶著他的臂膀說:「阿伯你不用拜託我,把這裡的真相用報導傳達出去,是我的責任,說是義務也不為過。」 苗栗大埔不是官搶民地的唯一案例,而是各級政府在立法院強力通過「土地徵收條例」後,數以萬計的強制徵收案件之一。如果你曾為公民和獨立媒體揭露的官搶民地真相報導而悲痛憤怒,如果你也不願意看到政府官員從「為人民服務的公僕」,淪落成「為財團服務的私僕」,2010年7月17日晚間6點半起,請不吝挺身到總統府前的凱達格蘭大道,一起來當弱勢農民的靠山。 唯有集結每一支由實際行動點燃的小小燭火,近年來被政府濫權逼得節節敗退的台灣民主,才有足夠停止後退的力量。717,我們凱道見。 台灣人民挺農村717凱道守夜行動 訴求: 1.全面暫停現行農地徵收作業,重新評估農地徵收的「必要性」、「公益性」與程序問題。2.全面修訂徵收惡法,包括土地徵收條例與產創條例等。3.總統出面與農民對話,召開全國農業與土地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