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牛症到底死了多少人？

黃泰山

美國在臺協會處長司徒文先生投書媒體說： 「目前為止，從未出現因為食用美國牛肉，而在人 類身上發生所謂『狂牛病』的確定病例」。處長的 意思是「未出現因為食用美國牛肉，而得新庫賈氏症 (vCJD)」，因為「狂牛症」是發生在牛身上，發生 在人身上叫做「新庫賈氏症」。
事實上，「新庫賈氏症」的症狀和「阿茲海莫 症」'「癡呆症」十分相像，如果沒做腦部解剖檢 查，很容易被誤診。不幸的是，在美國很少醫生會 進行死者腦部解剖，造成「新庫賈氏症」死亡病例 被嚴重低估。根據耶魯大學神經病學外科醫師Laura Manuelidis研究，大約有3%-13%的「新庫賈氏症」 被誤診為「阿茲海莫症」或「癡呆症」。若以目前美
國400萬「阿茲海莫症」死亡病例來看，可能有12萬 到52萬是死於「新庫賈氏症」。
另一個數據可以佐證Manuelidis的看法。美國死 於「阿茲海莫症」的人從1979年857人增加到2000年 的5萬人，共暴增約50倍。這種不正常的暴增令許多 專家有理由認為，當中許多是死於「新庫賈氏症」。 儘管這段時間，美國尚未爆發狂牛症，但從1980年 開始，美國就出現鼬鼠症（mink disease)，而鼬鼠 症的原因正出在於其飼料中含有病牛的成分。這項發 現，讓許多科學家認為，美國的狂牛症很可能先於英 國。也就是說，美國很可能從1980年開始就存在狂牛 症，只是沒有被揭露出來而已，就像當年英國爆發狂 牛症時，柴契爾政府極力掩飾一樣。
美國第一個因狂牛症而死的病例，發生在2003年 12月23日。此後美國疾病管制中心（CDC)便宣稱， 沒有人因為吃美國牛肉而得到「新庫賈氏症」。然而 此項宣稱很難令人信服，因為美國並沒有「新庫賈氏 症」的通報系統，只要求醫院將可疑病例送到「國家 普力昂疾病監測中心」，再由該中心確認是否為「新 庫賈氏症」。但病患卻通常被誤診為「阿茲海莫症」 或「癡呆症」，只有少數被通報到「監測中心」。
即使通報到「國家普力昂疾病監測中心」判定， 其判定結果也令人質疑，原因是該中心越來越少採 取腦部解剖來確認病因，到1995年甚至完全停止進 行。2000年賓州一名29歲的女孩死於腦病，她的醫 生Dr. Peter Crinos (賓洲大學醫療中心醫師）進行腦 部解剖檢查，發現女孩的腦佈滿海綿狀的小孔，隨後 另一名神經病學專家Nicholas Gonatas以更精密的儀 器檢查，也確定是由狂牛症引起的「新庫賈氏症」。 但該病例送到「監測中心」後，卻被回覆為「死因不明」。但Gonatas十分堅定認為這位女孩是因「新庫 賈氏症」而死。
一般而言，「庫賈氏症（C」D)」分為兩種，一 種是自發性的，幾乎都發生在老年人身上；但如果發 生在年輕人身上，就很可能是變異性蛋白所引起，稱 為「新庫賈氏症（vC」D)」，其病因已被確定和狂 牛症有關，英國因狂牛症而死的病例幾乎都在30歲以 下。因此，30歲以下死於「庫賈氏症」者，便成為狂 牛症流行的指標；但自1997年開始，美國被確診死於 「庫賈氏症」的30歲以下病患逐年增加，但這些病患 都被判定為自發性「庫賈氏症」。
總而言之，司徒文處長引用「美國疾病管制中 心」的數據，聲稱無人因吃美國牛肉而得「新庫賈 氏症」，完全是不可信的。原因之一，是美國並沒 有健全的「新庫賈氏症」通報系統，病例通常未被 解剖確認；其次是有大量的「新庫賈氏症」被誤診 為「阿茲海莫症」或「癡呆症」。然而突然暴增的 「阿茲海莫症」，與越來越多死於「庫賈氏症」的
30歲以下年輕人，卻在在說明「狂牛症」的擴散很 可能遭到隱瞞掩飾。
必須進一步指出的是，美國對牛隻的管理非常寬 鬆，其狂牛症的病例都是由業者自己主動提報，而不 是政府主動抽查，這必然造成病牛數的嚴重低估。連 病牛數都低估，怎麼能相信美國政府公佈的「無人因 吃美國牛肉而得病」？
司徒處長還有一項含糊的宣稱，即「0IE (世界 動物衛生組織）支持美國牛肉和牛肉產品的安全絶無 問題」。但若仔細閱讀0IE的文件，其意思是說，美 國牛肉「如果」在一定的屠宰處理程序之下，允許貿 易。可是，美國是所有「風險已控制地區」對牛肉產 品管理最鬆散的，遠比不上日本與加拿大。記憶猶 新，美國有2人因為吃牛絞肉漢堡而感染大腸桿菌死 亡。這樣子說「美國牛肉和牛肉產品的安全絶無問 題」，真的太過含糊誇張。希望國人不要只看出口國 AIT網站上提供的資訊，多方涉獵尋找資料，才能為 自己及下一代的健康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