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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散步「離婚女律師」的「真情假愛」-合約的世界vs人的世界

何榮幸

律師雖然有能力處理「合約的世界」,卻往往在「人的世界」裡暈頭轉向。最近湊巧接連看了日劇《離婚女律師》與名導柯恩兄弟的作品《真情假愛》,兩者不約而同突顯精明律師在人的世界裡左支右絀的窘態,也讓人透過一件件離婚官司看見律師這種人的七情六欲。

先談在日本緊接著《白色巨塔》上檔,台灣則在日前播出的《離婚女律師》吧!

就角色設定而言,這其實是一齣為天海祐希「量身打造」的法律劇集。天海祐希何許人也?出身日本著名的寶塚劇團,身材高挑、輪廓分明、具有幹練女強人形象的她,雖曾演過《水曜日的愛情》(那個好友與丈夫偷情的妻子)、《利家與松》(松島菜菜子與酒井法子的好友「阿春」)等日劇,但始終缺乏獨當一面的表現,《離婚女律師》則終於讓她發光發亮。

這部日劇最有意思的地方,不僅描述一位職場女強人離開大型事務所自立門戶的辛苦奮鬥過程,更深入刻劃這位單身女律師對離婚案件從高度排斥到真情投入的人生體驗。

做為處理企業涉外法律案件的高手,擁有東京大學與紐約大學兩大名校文憑的天海祐希信心滿滿、遊刃有餘;但在處理家庭糾紛與夫妻對簿公堂時,這位紅牌律師卻顯得手足無措、格格不入。對於沒有大型事務所庇蔭而只接得到離婚案件的她來說,人的世界實在太過麻煩,充滿太多難以掌握的變數,輸贏勝負的標準更是難以衡量。

但也就在這樣的人生學習過程中,透過與不同年齡層工作夥伴的經驗分享、團隊合作,女強人逐漸了解到,很多夫妻失和未必要在法庭上一決勝負,而是可能在律師協助下釐清問題本質,回歸人性,找到夫妻、親子間的共同交集,法律也因此搖身成為幫助當事人找到幸福的工具,這是合約的世界裡不可能發生的傳奇。

與《離婚女律師》不同的是,《真情假愛》是以極度嘲諷的方式來看待愛情、婚姻、律師與法律,雖然最後結局仍然是以皆大歡喜收場。

喬治克魯尼在片中飾演專打離婚官司的明星律師(與天海祐希正好相反),凱瑟琳麗塔瓊斯則飾演專騙有錢老公財產的美豔少婦,俊男美女激出愛情火花雖是票房保証,喬治克魯尼這位明星律師的心境轉變才是導演真正想要傳遞的價值。

這部電影處處強調保障夫妻各自財產的「馬賽婚前協議」,顯示導演對於富豪名流愛情的離疏感與不信任,喬治克魯尼也用這種價值觀打贏無數離婚官司;但當真愛來臨時,即使是最斤斤計較金錢的律師也願意放棄「馬賽婚前協議」保障,這種很俗套的故事之所以還有介紹價值,就在於它巧妙突顯出法律人在人生不同階段對於法律的不同領悟。

儘管結論有點像勵志故事,但《離婚女律師》與《真情假愛》還是共同留下這樣的註腳:律師這種人在看似冰冷的合約世界中,依舊可能展現對於生命的熱情,從而在人的世界中找到法律存在的另一種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