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填補司法的月牙缺

江昱欣

在知名抗議人士柯賜海的衆多「抗議牌」 中，有這樣兩句知名的打油詩一「台灣司法像 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的確，黨國體制雖已 是過去，但其中所產生的司法缺陷仍然存在著。 筆者年紀小，末有歷經「司法不公」造成的傷 痛，所聞所見大多也是「看了報紙才知道」。但 自從加入法律服務社，參與台灣民間司法改革基 金會的「法庭觀察員」計畫，親自蒞庭旁聽後， 才真正感受到，台灣司法扶助機制的不完備所產 生的強烈衝擊。

那天早上，民間司改會林理事長帶領我們前 往台灣高雄地方法院，從未上過法院的我有些緊 張的穿過了金屬探側門，然後和同學一起隨意找 了一個庭，在旁聽席坐了下來，瞪著高高在上的 法官，與坐在中間顯得卑微的被告。

早已未能記得當時「觀察單」上振筆疾書的 _字一句，但眼前所見，卻是令我久久無法釋懷 的難過。還記得，光是在用詞上，我們就可發 現，當時檢座對待被告的態度，竟因著被告有無 聘請律師而差別十萬八千里。面對有聘請律師的 被告，檢座只是有氣無力的唸著狀子，語調平 淡；至於面對沒有請的（或姑且說是「末能請」 的），檢座「不怎小聲的」要求認罪的「派頭」 全部上來：「你這個老江湖，怎麼會不知道吃（ 毒品）這麼重的下場」、「只要你認罪，就判你 5個月而已。但要是你上訴的話，通常就會判

7、8個月喔。」如此這般「老江湖」來、「快 認罪」去的「減價大放送」，被告就這樣認了。 這是台灣的司法，令我相當錯愕。

常聞老一輩台灣人說道「有錢判生，沒錢判
死」、「法條千條，不如金條一條」等等對司法 無能的感慨。這類的俗話，未必一定要用在「法 官收賄」，若是用在如上所述，沒錢請律師所將 面臨的窘境，恐怕更為貼切。無怪乎，林理事長 在行前就和我們一再強調「接觸法庭觀察之後， 才會發見法律扶助的重要性」，確實是如此。從 前，台灣的司法，是為某特定政黨量身訂作的。 解嚴後的今天，伸入台灣司法的政治之手或許是 變短了，但因著法官法的立法受阻、法律扶助機 制的不完全，造成司法在今日很多地方仍然處於 原地踏步的階段（某些人甚至諷刺的說道，所謂 的司法改革是，法院的廁所變得比較乾淨了。）

而正在修習法律的我們，除了努力向學，在 曰後運用所學進入司法界外。現在微薄的我們所 能付出的，恐怕就是繼續在我們課餘的時間，跟 隨民間司改會的腳步，在法庭中繼續針對法官檢 座諸公，進行一場又一場「無言的監督」。法庭 觀察，讓我們看見了台灣司法的不足，同時也堅 定了大家的理想。有一天，當我們在法庭中，從 旁聽席的小毛頭搖身一變，坐上可以決定司法未 來的位子時，希冀我們真能不忘記初心，勇敢地 填補台灣司法那塊應該圓滿的月牙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