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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視能學法律?

管中祥

法律,距離許多人的生活似乎很遙遠,即使 你飽讀詩書,但當你看了精闢卻十分敖口的起訴 書、判決書時,恐怕也會覺得是本難以下嚥的天 書;就算,你不用讀判決書、起訴書,你也會許 也會盡可能的避開法律,因為,能不上法庭就不 要上法庭,能不遇到警察就別沒事瞎碰上。
可是,法律其實離我們很近。即使不想碰觸 法律,但你的_舉一動,聽什麼音樂,唱什麼歌, 綠燈可不可行,紅燈能不能闖過去,都和法律息 息相關。
電視,距離許多人的生活感覺很近,不少人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即使不看畫面, 聽聽聲音也會感覺滿足。許多人的娛樂與資訊來 源也大量依靠電視,就算現在的電視節目很少「 寓教於樂」,但我們還是能在電視裡體會喜怒哀 樂,也得到不少的知識。
可是,電視其實離我們很遠。電視新聞說的 是幾個大人物的瘋狂故事;戲劇裡住著是遺世 獨立神仙俠侶的愛恨情仇;歌唱競賽節目裡是 一群離我們越來越遠的閃亮明星。我們在電視 的這頭看著那些潘朵拉盒子裡的早已習慣的神 秘,娛樂肯定是有,但卻不是什麼樣的「知識」 都能獲得。
的確,「電視」與「法律」離我們又遠又近, 有時又有點難搞或神秘,但,感覺離我們很近的 電視,有沒有可能將看似遙遠的法律,幫我們拉 近一點?
很難否認,「包青天」是部和「法律」有關 的電視劇。這部由華視於1974年製播的連續劇總
共播出350集,創下當時台灣電視連續劇播映集數 最高紀錄;1993年的重拍版也播出了236集,除了演 員不一樣,但主題曲以及劇情内容與結構其實大 同小異。例如,包丞一樣是拍板定案、面惡心善 的黑臉法官,展昭類似四處蒐證,明查暗訪的檢 察官,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是群專抓犯人的警察, 七俠五義酷似黑幫裡的無間道。雖然劇集大快人 心,滿足觀衆正義感,但這個「集團」卻把偵查、 審判與刑罰執行於一身,不談程序正義•沒有人 權保護,只見神鬼加持,沒有科學辦案,但卻提 供了觀衆對「司法」或「法律」的粗淺想像。
相較於包青天,美國影集「洛城法網」裡辯 才無礙的律師,及法庭裡的精彩攻防,或多或少 告訴我們較現代的法律知識,但可惜的是,都是 國外的案例。
前幾年,八點檔酷愛了企業鬥爭,黑幫廝殺 的重要戲劇元素,按照慣例,警察、檢察官、律 師、法官是這類戲劇不可缺少的角色,其中,收 視率一度超過十三個百分點的「台灣霹靂火」算 是其中的代表。不過,這部頗受歡迎的連續劇, 在享受觀衆目光及廣告的金錢愉悦時,卻遭到「 民間司改會」及「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的 聯手批判。
司改會指出,「霹靂火」經常出現許多與現 行法律制度相悖情節,容易使民衆誤以為真,產 生不良影響,劇中檢察官、法官角色不分,法官 還干涉檢察官人事,和實際情況相差十萬八千 里,法律程序描述更是問題一大堆,都與實情不 符。媒體觀察基金會則表示,媒體應有社會責 任,但電視節目的教育功能總是被遺忘•如「台 灣霹靂火」出現法官指揮檢察官辦案等錯誤的法觀念,卻無人去注意,無人去公開討論,顯見 台灣司法教育不足。「台灣霹靂火」雖然不像「 包青天」一樣正氣凜然,但同樣給了觀衆不正確 的法律概念。不過,這樣的批評並不値得大驚小怪 ,德國法學家耶林(Rudolf von Jhering)就曾經 批評莎士比亞名著「威尼斯商人」提供了錯誤的 法律觀念。
不只戲劇無法告訴我們正確的法律知識,電 視新聞也無能從法律的觀點幫我們臟社會事件。 在前陣子喧騰一時台開案中,我們從電視新聞得 到印象,大多只能記得趙建銘微微上抬四十五度 角的下巴,趙玉柱用來遮臉、閉羞的名牌毛巾, 或者扁家人高來高去的權力鬥爭,但到底台開案 涉及到那些法律問題?台灣的金融商品交易在制 度上出了什麼漏洞,我們卻鮮少在媒體中看到。
「台灣霹靂火」編劇鄭文華面對批評時毫不 客氣的回應:「我們本來就不是專業,這個情形 就好比要真正的法官去當編劇,也無法想出好的 劇情,因為真的沒有專業磨練,只能說我們已經 盡力去克服和模仿。」同時,也有更人認為:「 戲劇只是為了娛樂,本來就是虛構,何必太在意 呢?」
這樣的說法和鄭文華的回應也不是全無道 理,只是許多知識的建構與形成其實是在享受看 電視的輕鬆娛悦時,不知不覺學習、建立的。特 別是我們很少會主動接觸法律事務,一般人未必 會透過的法律專書或條文認識「艱深難隱」法律, 但相反的,大衆傳播媒體卻能輕易建構我們法律 常識,也最有機會利用各樣的表演方式提供我們 法律基本的觀念與知識。
然而,節目製作真的不能將法律知識寓教於 樂?電視製作真的不能具備專業知識與能力,事 霣上,大衆媒體只要稍用點心,多花點成本,是 有能力提供我們各樣的豐富知識。例如,日本製 作的「恐怖家庭醫學」以及「稀世珍寶開運鑑定 團」不就用簡單易懂的方式告訴我們醫學及歷史 知識!而頗受歡迎的華視綜藝節目「快樂有GO 正!」也打破了綜藝節目的窠臼,在製作成本相 當有限情況下,仍然讓觀衆在歡樂及嘻笑中對生 活法律有初步的理解。
其實,在電視之外,我們還有更多的媒體可 以提供法律的知識與見解。例如,民間司改會出 版的「司改雜誌」推出的「看電影學法律」專題, 便邀請法律人介紹「12怒漢:大審叛」、「鐵案 疑雲」、「手紙」、「kuso小紅帽」、「刑法39 條」、「他不笨他是我爸爸」等和多部法律有關 電影、卡通撰寫影評,以及「卡拉的名單」、「 部國之間」、「最遙遠的愛」三部紀錄片,協助 讀者從法律的觀點解讀電影,也提供了我們在休閒中認識法律的好方法,將看似遙遠的法律逐步向我們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