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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就很難白回來

黃雅玲主任

「少年保護官的責任不就是要盡量減輕這些少年們的罪刑,好讓他們早日回歸到社會,容易使社會接納他們,不是嗎?!」這是描述日本少年觀護制度的日劇『唇膏』中,少年保護官彼此間的一段對話,讓我感受深刻。
目前上班途中,看見一則台北市政府的公車廣告,更讓我頗有感觸,廣告上斗大的粗體字寫著:「黑了就很難『白』回來!」,用以威嚇青少年不能加入幫派。
雖然同樣都是基於保護青少年的角度出發,但觀其心態卻顯有天壤之別;在日本的刑事訴訟制度中,有一少年保護官制度的設計。違法的青少年,在審判之前有一個月時間,需拘留在觀護所,由少年保護官調査、瞭解其個案,並於審判時提出審理的建議。按理說,作爲一個少年保護官,只要如實的呈現違法青少年們犯案的緣由、目的即可,審理自有法官定奪,大可不必努力找許多方法想減輕少年犯的罪刑。而他們之所以如此努力,無非是他們瞭解只有刑罰是無法解決青少年犯罪問題,對少年們來說只有從心底的感受到被接納、關懷的誠意,才不會用觸犯法律的行爲來宣示自己存在的價値。
反觀我國新修正的少年事件處理法,雖也有類似少年保護官的設計,立意良好,然限於經費、人力,使新法修正一年多來並未眞正落實其立法精神,我們青少年所受的待遇,仍與之前相差無幾。對於目前校園中嚴重的幫派介入問題,我們的政府應努力的是增加校園輔導人手,提昇第一線教育工作者的輔導能力,使校園中的環境有能力與黑社會幫派對少年們所提供的「認同、溫暖」環境相抗衡,讓『黑』了的少年們仍有機會『白』回來!而只花大錢刊登公車廣告,用威嚇的方式,警告青少年們不能加入幫派,顯然完全無法解決校園中的幫派問題。
也許對比的基準點不同無法如此的一概而論,但是看到日劇所反應的日本司法對青少年保護的制度,再看看台灣的司法、教育當局如何對待我們的青少年,仍想爲我們這塊土地上的青少年們抱屈。推廣法治教育是件刻不容緩的工作,然「有爲的政府」對法治教育若只認爲辦辦活動、登登廣告,就可以減低青少年犯罪率、提升國民法治精神,我想我們的青少年們還是需「自力救濟」的。
《轉载自自由時報88.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