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教育在亞洲生根

張澤平、陳端峰、劉金玫

公民教育在亞洲生根
緣起
美國公民教育中心於2010年7月23日至27日，在印尼雅加達舉辦公民教育世界年會。此次大會約有來自58個國家和美國30州的代表，約300人出席參加。筆者曾在2007年與林佳範教授共同參與在阿根廷舉辦的年會，該等年會的目的主要是提供與美國公民教育中心合作的國家，一個相互交流精進的平台，以促進各國的民主發展。
筆者所參與的法治教育向下扎根中心(以下簡稱向下扎根中心)，近7年來翻譯、出版美國公民教育中心研發的「民主的基礎」（Foundations ofDemocracy）系列教材，已累積相當經驗。最近向下扎根中心計畫出版美國公民教育中心的另一套教材—Project Citizen(以下譯稱為「公民行動方案」)。相關業務累積的問題及經驗，也都需要與美國公民教育中心及世界各國與會者交換心得。本次年會第一次在亞洲舉辦，交通對台灣較為便利，法治教育向下扎根中心決定由筆者與林佳範教授、陳端峰老師、劉金玫律師、朱惠美秘書5人參加年會，期望爭取更多交流的機會。大會概況
本次年會的主題是「以公民教育包容多元建立和諧」(Embracing Diversity and Building Unity throughCivic Education)，尤其主辦國印尼是世界第四大人口的國家，國土範圍包含一萬八千座島嶼，從西到東的距離相當於從L.A.到Boston的寬度，如何在多元的種族中建立和諧社會，向來是該國的重要課題。大會除邀請印尼的講者外，也邀請如南非、巴基斯坦等面臨嚴重種族衝突問題的國家講者，環繞大會主題分享經驗。大會另一個重要的小單元，是介紹「民主的基礎」系列教材在亞洲國家推展的經驗。由於「權威」(Authority)、「隱私」(Privacy)、「責任」(Responsibility)、「正義」(Justice)等觀念向來就不是東方社會所固有的觀念，但東方國家為了迎接民主的浪潮，也都設法對這些觀念調整修飾後，在自己的國家傳播起來。然而每個國家傳播的方式各不相同。以印度來說，並未就「隱私」的主題出版教材。印度的與會代表打趣的說：「We have no privacy.」(我們沒有隱私)幾年前，日本律師也曾將這教材引進日本並予以改寫，但也未就「隱私」主題予以出版。印尼及泰國的情況也類似。由此不禁慶幸台灣社會的背景已適於讓我們推廣「隱私」觀念，我們享有的隱私自由當較亞洲其他國家更為優厚。研習內容
大會除了設計在大廳的演講座談，某些時段也同時設計幾場不同主題的小型座談。以下謹就我們一行人參加的小型研討會內容整理如下：公民教育在中國的移植、發展及回響
報告人是山西省教育廳副廳長張卓玉先生。「公民行動方案」(Project Citizen)引進中國推展有5年以上的時間，主要在江蘇、山西、雲南、山東、上海等地，已有一千餘所學校參與該課程的推廣。其中以江蘇推廣的範圍最廣，其次則為山西及雲南地區。
報告人指出「公民行動方案」的教育方式對百年來的中國教育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也是追求民主的歷程中重要的學習過程。在山西也嚐試著將各學科（例如歷史科）的內容還原成問題，透過自主學習、小組討論、班上展示、教師指點等過程，學習傳統的學科。當學校發現學生對學習產生更濃厚的興趣，「公民行動方案」也更容易在各校推動。二、對公民行動方案的老師與學生之問卷調查
由美國愛達荷州的教育官員對公民行動方案實施後，針對老師及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問卷係由受訪者對各問題在五個層級內（很強、強、普通、弱、很弱）予以選擇，問卷的題目如以下所列：1. 公民行動方案對學生的公民知能之影響如何?2. 公民行動方案對激勵學生在主動參與政策方案的形成方面影響如何?3. 公民行動方案對學生發展有效的溝通技能方面影響如何?4. 公民行動方案對學生 行使公民權利的自信方面影響如何?5. 公民行動方案的教學效果是否因施教時間長短不同而有所不同?
問卷結果普遍有七成以上的受訪者對該教材持正面的評價，但大家共同的問題是，沒有充分的時間實施該教材。三、民主基礎系列教材與公民行動方案的融合-權威與責任在公民行動方案的運用
主要是由南非代表分享，將參與者隨機分成數組，請參與者在討論後將「權威」的概念以圖像表達出來，讓各組推派代表依所繪的圖像說出權威的概念，講師給予回應。之後讓參與者進行行動劇的演出，內容為計程車司機遭到歹徒搶劫，最後警察出現將歹徒制服，並以此作為釐清權威概念的素材，接著延續探討並選取公民行動方案的題目，並進行簡化版的公民行動方案討論。過程活潑生動，充滿笑聲，讓每個人都有參與的機會，沒有所謂的「客人」存在，真正做到「互動式」、「參與式」的教學活動。其中，他們將公民行動方案進行的程序加以簡化，操作起來較為容易，可以作為台灣日後推動公民行動方案的參考。如何將民主基礎系列教材融入到現有的公民教育課程
由3位資深的美國公民教育中心顧問主持，介紹內容以「民主基礎系列教材」為主，並融合「公民行動方案」，且舉美國和印尼的實例，規劃有一年或半年的課程等等。在這場研討會的主題是「正義」，主持人先介紹3種正義的概念後，請各組成員讀出所選取不同正義的答案卡，並放到已標出3種正義的位置，且要參與者輪流到各組確認他組和自己組別是否一樣。接著，發給各組不同題目，請各組依照簡化版的公民行動方案流程討論，依序提出替代議案、發展成政策以及行動計畫。整個活動的進行，除了重視「經驗式」、「互動式」、「參與式」的教學方法與過程外，也將座位安排成方便討論的形式，這些做法值得他日教育中心辦理研習時效法。五、公民行動方案(Project Citizen)課程的核心元素
講者先對公民行動方案課程核心元素及執行時必要要素作概述外，主要先討論在施行教材遭遇不同文化時，應該注意到融合與包容的方式。
具體而言，提到在施行公民行動方案的過程中有幾個要素要注意：第一、這個文化中有沒有定義”public policy”（公共政策），是否有一個單獨的字對應，如果有這個概念是否存在；第二、和政府交涉這個行動在這個文化中是否是普遍存在或是被接受；第三、這個文化是否接受小孩（甚至是成人）以此種方式去和政府交涉；第四、政府之中存在什麼機制容許人民去交涉，這個文化如何區分公共政策和公民的行為（市民社會的行為），是否有存在公民不應該尋求政府去解決某些事而是應該靠自己解決的觀念；第五、公民行動方案課程在執行時，在哪些範圍和程度上應注意上述文化差異；第六、在教材採用、課堂上、呈現時如何確保執行是成功的。
講者並提出在學校課程時間有限的狀況下，將公民行動方案融入各課程領域的可行性，頗值台灣推廣時予以參考。後續工作
美國公民教育中心長期以來，對東歐、拉丁美洲、非洲及亞洲國家，以提供支援經費的方式，協助該等國家進行Project Citizen (公民行動方案)的推廣。近年來其經費來源並未增加，但合作的國家則有增無減，如何在有限的財源下仍能鞏固及擴大合作的國家，成為該中心面臨的重要課題。
民間司改會的「法治教育向下扎根中心」至目前雖得到該中心授權出版相關教材，但尚未與該中心簽署正式的合作協議。目前我們在台灣的資金均係向各界募集，無需向該中心要求經費支授。但未來如果能與該中心簽署正式協議，我們在課程發展上可以得到該中心特定師資的支援。我們對國內企業募款時，更能展現本中心活動有美國中心的支援，使企業更樂於捐款。未來「法治教育向下扎根中心」應隨時整理活動的實績，向中心說明活動的成效，而在活動安排時，可就較大型活動邀請該中心來台訪視，以增加該中心對本中心的了解。而就10月20到23日在韓國大邱舉辦的「公民教育泛太平洋論壇」論壇，應積極爭取報告成果的機會，以使該中心及亞洲各國了解本中心努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