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感言

王時思

又到了年終要跟大家道聲恭賀新禧的時候了!回顧這一年來司法改革的發展,可以說是迭有高潮,之前最高法院對有罪判例的廢止、釋字五二三對留置流氓違憲的解釋、五三0號對司法院定位的見解、路海空軍刑法的修改,直到年終還有釋字五三五號的出現,以及刑事訴訟法第161、163條的修法爭議,不但應該為這些影響深遠的解釋、判例、修法加油,也可以說明,一向被視為封閉僵硬的司法體系終於動起來了。雖然離社會最終的期待還有一大段距離,但是至少可以期待改革的步伐是逐漸邁開來了。
反觀社會這一年來對司法的回應,結果令人扼腕。從最近媒體最熱的璩小姐的光碟事件到黃立委的綁票疑雲,我們的社會一方面責怪司法未能扮演起社會秩序維護者的角色,一方面卻又縱容自我屈服在原始的誘惑上不能自拔,眼睜睜的坐視法治文化淪喪,就算有再多對媒體的批評,如果不能從社會文化的體質改變,期待司法之劍出鞘平定亂象畢竟只是神話。
司改會這一年來逐漸將心力投入在法治教育領域的原因也在這裡。當監督的角色逐漸深入後,呈現在眼前的卻往往是更深刻、更盤根錯節的文化問題,當我們在全國司法改革會議兩週年體檢記者會時點破「革新難,革心更難」,其實也是看見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司法人的養成有問題、司法人的風氣有問題,社會又何嘗不是?法律教育不是不受重視,就是重視的方法很奇怪,重法條輕精神、教條化取代生活化,如果我們的下一代沒有一個清新的法治觀念,又如何期待能建立一個清新的法治文化?
除了期許與檢討,這一年來司改會一樣承受許多誤解與期待,不過更值得在意的是,我們也贏得了更多支持。在不同司法案件的關注上,司改會有時關注被告這一側,有時關注被害人那一側,也因此被指摘立場不一致,更有指稱是受到律師立場的影響。而這一切指控無論真或不真,原本就是從事改革者所應該承受的,我們相信當時間的軸距拉長,當被告或者加害人不再是我們對司法案件的唯一分類,當公平正當的程序成為檢驗司法的最終指標時,這些誤解或指責都將隨之煙消雲散,現在的我們,只有「好、好、努、力」這一條路!
至於明年,期待在今年各項革新意見的帶動下,接下今年刑事訴訟修法的接力棒,就從刑事偵查程序開始,從檢、警、調身上讓台灣的司法獲得新生。
最後恭祝大家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能帶來更多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