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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推動的行列,才是真正的公民-訪林衣穎

編輯部

問:首先,請妳先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 林:我是林衣穎,台中豐原人,畢業於東吳大學音樂研究所,目前在國中教音樂,同時也負責指導學校的樂團;我在聖脈生命教育協會(聖脈)學習,我從去年加入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司改會)的「邱和順志工團」。 問:那妳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接觸到司改會? 林:最早的印象是電視上看過司改會的相關新聞,當時對司法議題並不熟悉的我,只感覺他們(司改會)是在談論台灣的制度面問題,如「烏龍法官」、「烏龍審判」等。而在2010年時,因為「聖脈」而參加司改會的「法庭觀察」課程,當時讓我感到非常地驚訝。 問:為什麼感到驚訝? 林:我以前一直以為法院所進行的工作,應該是非常謹慎、嚴謹的事情,但當我到法院時,卻看到超乎我的想像!那時,法官說話的方式、檢察官在庭上的作為以及當事人進行陳述的過程,都與電影、電視上演得有點距離,讓我感到很訝異。問:所以那一次的法庭觀察,讓妳對司法體系的真實運作開始有了初步的瞭解? 林:對!所以我覺得司改會是一個很好的組織,它讓我們這些門外漢能對整個審判的流程有著深入觀察,而且對目前台灣司法實況有所認知。 問:妳剛剛提到法庭觀察活動,那妳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正式投入司改會的志工團運作? 林:在那一次的法庭觀察後,我跟著聖脈同修老師們參加了徐自強案的法庭觀察;過程中我還參加了兩次由司改會、台權會及青平台所共同舉辦的「志工培訓課程」。在第二次的志工培訓課程結束時,大約是在2012年1月,司改會執行秘書蕭逸民先生問我是否來參加志工之夜,也就開始了我在司改會擔任志工的契機。 問:請問妳在志工團內,都處理什麼樣的事務? 林:剛剛加入志工團時,主要是進行國際人士聲援邱案信件的整理與回覆,那時我才知道,除了徐自強案外,還有邱和順這個個案等待救援。 問:所以妳是先接觸到徐自強案,之後才知道有邱和順案? 林:是的!當時加入的「志工之夜」活動,是在2012年3、4月開始的,原本是在每週三晚間,後來則改為每週四晚間進行;志工會議裡我們討論如何聲援邱和順,並藉由更多的方式,讓社會大眾能瞭解到這個冤案的本質。 問:妳剛剛提到有許多的聲援救援方式,可以請妳舉一兩個例子嗎? 林:一開始是整理來自各地的聲援信外,後來我們還試著邀約名人聲援,盼有更多人知道邱和順案。我們寫信給廣播名人及導演,讓他們瞭解這個案子,並希望他們也能聲援邱和順,協助連署。我在寫信的過程當中,會先去瞭解名人或導演的背景,並以其價值觀或者名人曾有的社會關懷行動拉近與收信人的距離,並進一步邀約他為這個案子做些什麼。 我曾寫信給蔡振南,希望南哥能在廣播節目其中一既定時段談邱和順案;後來他邀請尤伯祥律師上節目講邱和順案。而阿順哥得知此事,還邀請了北所的「同學們」一起收聽呢。至於鄭文堂導演,在收到我們的邀約信後,甚至還主動到司改會瞭解案情,他提議邀請數位導演一同拍攝「微電影」,一同幫邱案進行宣傳;可惜這個提案目前可能因眾導演太過忙碌,無法整合且納入他們的規劃裡。 繼寫信給名人的活動告一段落後,我們還籌劃社區大學的巡迴講座,希望能讓律師團到各個社大進行講演。一開始由志工修鴻進行電話聯繫,而後由我接手承辦課程的安排,總共在台北、新北、高雄等地,進行了13場的社區大學講座,另有3場在政大與師大、開南大學。 問:可以請妳談談妳第一次去看邱和順的體驗嗎? 林:第一次去看邱和順其實是因為我在去年的5月寫信邀約名人(一女性電影導演),但當時我看了他(邱和順)的新聞剪報後,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和妻子離婚,甚至還要對簿公堂;因此,我就直接跑到北所問他。我察覺,他是一個很直率的人,相當健談!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他是一個生命力很強、信仰堅定的人。 問:而在結束了社區大學的巡迴講座後,目前志工團主要的運作方向是? 林:因邱和順案目前階段是死刑定讞,律師團是透過「非常上訴」、「聲請再審」及「大法官釋憲」等法律途徑,去爭取重新審判的權利;而志工團能做的,主要就是讓更多人能去瞭解這個冤案。我們將持續透過演講宣傳、寫信等方式,讓普羅大眾與名人能夠瞭解真實的「邱和順案」,進一步地引發共鳴;而此同時國際特赦組織(AI)的聲援,更開啟了我們日後要做的「外交計畫」,期能與國際串連,共同聲援邱和順。 問:什麼是「外交計畫」? 林:由於國際特赦組織的全球聲援,目前已有3、4千封的信件由國外寄來聲援邱和順,所以,我們想透過回信的方式,一來鼓舞更多的外國人可以持續關心這個案子,二來也希望能引起政府的重視,重新審理此案。 問:請問在志工團的運作過程中,司改會內是由哪位同仁與妳們一同進行的?在舉辦過的這些活動中,妳有什麼樣的感觸或收穫? 林:活動主要是由逸民與中豪(黃中豪,民間司改會執秘)兩位與我們一起規劃、執行。對我這門外漢來說,最大的收獲就是更加瞭解台灣司法的現況,而對照我在聖脈所學的,也讓我更加肯定「生命教育」的重要性。因為在擔任志工的過程裡,我發現一般人可能只是接收媒體的訊息,立刻對應內心屬於道德、鄉愿的那塊,馬上就去斷定一個人是否有罪。這是我在擔任志工時覺得沉重的部分!好多人無心無感於冤案! 問:請問在擔任志工的過程中,還有什麼令妳特別印象深刻的事? 林:因曉明女中鍾丁茂老師的影響,我到台北念書以後就很注意社會上不公不義的事,即使我身體力行參加街頭遊行也罷,但還是會對台灣未來不很有信心。這次參加志工團後,看到許多人願意為了他們所不認識的人站出來時,就感到特別的感動!逐漸我可以做到聖脈親教師說的「看有不看無」,而且繼續去做去實踐。還記得那天徐自強被判為無期徒刑的那一刻,大家情緒激動,為徐自強感到不捨、不平,那是一種「同心」的感覺。而上次我們去龍鳳宮辦「寫信趴」時,大家主動進入人群找尋連署的心,也很美!讓人永生難忘! 問:關於龍鳳宮的事,可否麻煩妳再進一步補充? 林:會到龍鳳宮辦「寫信趴」的活動,是起因於國際特赦組織在世界各地發起所寄來的聲援信開始;那時我們想,全世界都在寫信聲援邱和順了,我們怎麼能落後!於是,我們選定邱和順的故鄉-苗栗竹南,於2012年的12月16日在當地最具指標的廟宇龍鳳宮前,舉辦了「寫信馬拉松」的活動。當時,有些人很保守,不敢參與連署,但我們發現邱和順案雖然過了很久,在地的鄉親們仍然記得邱和順這個人,也有不少人相信他是無辜的。 問:接著想請問的是,妳覺得在整個過程中,有哪些事是妳覺得比較無力的? 林:我最感無力的是當我邀約連署時聽到這句:「謝謝,沒關係。」這句話好奇怪!怎會「沒關係」?不斷咀嚼後,我發現這是一句「很有距離」的婉拒之詞!真的!我們的民眾需要再教育!但很是可惜:每當司改會有機會在媒體曝光時,議題常是被媒體操作,無法像臉書或部落格般,詳細說明我們所要表達的訴求,民眾繼續無感。問:那妳覺得妳眼中的司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有什麼建議要給司改會? 林:我覺得司改會是一個很有理念、重視人權並伸張正義的團體。在參加過兩次的志工培訓後,我覺得課程推動的方面,除了理論的說明外,可以再加入目前現有的案例作說明,好讓參與者能更深刻地瞭解到目前台灣司法真正的問題所在。另外,司改會或許能將二二八與白色恐怖的相關近代史放入課程,因為過去的不公不義只是繼續在目前體制裡不斷重演罷了。如果能將這部分納入,相信有助於新志工對台灣現況有更深入的體悟。 問: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會內的同仁說呢? 林:我在這裡學到很多,譬如:志工之夜的流程安排、工作的分配方式、彼此相互補位同心同事等等,真的很感謝在這裡教導我的每一個人。 問:最後想請教妳,如果有機會的話,妳會如何向妳的朋友介紹司改會? 林:我常跟我的學生說,目前台灣司法是這樣,冤案真的不在遠處,隨時都可能發生,即使你有不在場證明!那恐怕都沒用!所以對每件事都要有感覺,而且要有常識。其實只要花點心力就能讓自己更有知識,關心社會周遭識與不識,聲援連署是必要的,如果還有餘力更要加入推動改變的行列,這才是真正第一等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