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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司法官,請留步

蔡順雄律師

台北地方法院庭長林孝城日前因病去世。據報載,他在猛爆性肝炎昏迷三天三夜後,醒來第一件事竟是以筆寫方式交代他太太,注意宣判案件的主文是否如期掛出。他這種鞠躬盡瘁的敬業精神,聞者莫不爲之動容。許多法官、檢察官有感於案件的繁重日增,有的已考慮要發動「全國法官都累了」的集體大休息,有的則是更堅定離開的決心。筆者的一個法官同學說:他們不想這麼早就「爲國捐軀」!
檢察官、法官的案件量始終居高不下。在結案期限的壓力下,造成許多優秀、仔細的司法官逾期未結案件過多,造成「雖然未盡調査之能事,但爲求不逾期,只得結案。」法務部有鑑於此,已於日前將結案期限由六個月延長到八個月。所以可想而知的是,未來結案的速度愈越來愈慢。許多資深的律師同道常感嘆道:就他們執業的經驗來看,法官的結案速度實在是愈來愈慢。很多焦急的當事人久候不到開庭通知,就一直要求代理人即律師具狀向檢察官、法官聲請開庭,但往往也是石沈大海。其實身爲司法體系一環的我們,焉會不知是案件量太多之故?!
這二、三年來的司法改革,雖不能說已收立竿見影之功,然確實已有相當成效,特別是一審的審檢。以筆者執業開過庭的台北、士林、板橋三個地方法院法官、檢察官而言,十之七、八閱卷、開庭甚爲認眞,態度也大都親切和藹,實有耳目一新之感。筆者就曾暗自思忖:如果我是他們(檢察官、法官),未必能做得比他們好。然而在限期結案、裁判品質的內外在要求下,犠牲的就是這些優秀法官、檢察官們的家庭生活與身體健康。久而久之,法庭上全是「超時工作」的法官們。律師耵以基於自己時間、興趣等考量.決定要不要接受當事人的委任。然而檢察官、法官則無此自由。在案件量劇增的情況下,就有了「限量分案」的呼聲。現在除最高法院外,一、二審尙未進行「限量分案」。這固然是減輕檢察官、法官負擔的作法之一.但筆者則持較保留態度。因爲司法不但是審檢、律師的司法,它更應該是人民的司法。如果人民沒有辦法接受「遲來的正義仍然是正義」的說法,則「限量分案」就失卻其說服力與正當性。
其實還有其他方法或許可以減輕司法官的負擔。去年全國司法改革會議中有許多確實耵行的結論,例如:民刑事案件審理集中化、加強檢察官之舉證責任、採行緩起訴制度等等。此外,應該大量錄取司法官助理:必要時一個法官甚至可有二、三名助理(律師有二名以上助理者比比皆是),襄助司法官整理事實、研査法律見解、試擬裁判草稿等等,讓司法官儘量將時間用在較深層次的法律思維上,才能寫出一篇又一篇擲地有聲的裁判。
夜已深,相信有很多司法官仍然俯首案前,殫精竭慮地撰寫判決書。優的司法官,請不要走,讓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徹底改善司法體制。

編輯室旁白
民事訴訟法部分修正條文,於2月11日由總統明定公佈,正式生效。將併行審理制改採為集中審理制,將使的民衆開庭的次數減少、不必枉跑法庭,且更可以有效率的進行訴訟程序,減少不必要的資源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