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改革面臨的挑戰在於「人」

高涌誠

8月10日《聯合報》社論以〈司法改革走對了方向嗎？〉為題，對自民國88年全國司法改革會議以來的司法改革現況與困境，提出針砭，而司法院也立即在當日以〈向理想邁進的司法〉新聞稿予以回應。
說實在，一般人民對於兩邊的說法有如霧裡看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是真正的問題在哪裡，卻少有人搞得清楚。
自民國88年全國司法改革會議以來，司法院確實一直努力遵照會議結論進行改革，但是努力並不等於成效，六年過去了，我們還是深刻的感覺到，人民對於司法還是不信任。
我們的確發現，司法院在推動改革時，在法院與訴訟制度改革方面所遭遇的阻力最小，於是就把改革力道完全集中在法院與訴訟制度，以為只要先解決法院的問題，大半的司法問題就可迎刃而解，可是這真的是用鋸箭法去處理社會的公平正義。這種並未全面而同步處理所有問題的改革方式，的確是司法院應該要虛心檢討的，但是，我們並不這樣就認為是司法改革走錯了方向！
事實上，司法改革並沒有方向的問題，方向一直是很明確的，推動「建立值得人民信賴的司法」，就一向是司法改革努力的目標。依照我們的觀察，推動司法改革所遭遇到的最大困難，一直都不是方向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我們向來主張要訂定「法官法」來保障好的法官，淘汰壞的法官，讓正直、清廉、能幹的法官為民服務，提升審判的效率與品質；我們也主張要修訂「律師法」來改革律師，讓律師在辦理法律扶助案件時，不再只是「應卯」，讓窮人與富人都能獲得相同品質的法律服務。可是在修訂這些與「人」有關的法律時，各方的本位立場就成了改革的最大阻礙。
改革的進程，碰觸到了人的問題，就容易停滯不前。司法改革也是如此。我們認為，目前司法改革的困境就在此，而不是方向的問題。只是我們要如何凝聚人民的力量，衝破這個困境，就是司法改革現在面臨的挑戰。
我們呼籲立法院要儘速完成「法官法」的立法，以開啟人的改革的第一步。